敲门后,来开门的房东Nick让我眼前一亮,目测他大概有180cm, 穿着休闲,头发很短,有点类似阮经天的感觉。不过他的轮廓更深,有点混血的样子。如果走在大街上,我肯定不会贸然和他讲中文。房子的装修是我喜欢的风格,天然的原木桌子,飘逸的窗帘,和波西米亚的地毯。
打了招呼后,Nick带我去看了出租的房间。房间很整洁,里面的家居也算新,因为有落地窗的关系,旁晚的房间依然很明亮,窗外是一片平整的大草坪,周围种着一圈花。我对这间屋子很满意,当下就决定拿下。Nick带我四下逛了一圈,之后我们去客厅讨论了租房细节。Nick有着澳洲人的随意,没有给我什么条条框框的规定。我也不好意思再还价了,因为这个价格租这样的房子已经相当便宜了。当我准备付定金的时候,才发现钱包的现金不多了,Nick很大方地挥挥手说没关系,象征性地收下了几张零钱。
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,表示回家后会把钱转给他,他笑笑说下次搬家可以一起给。
我发现,Nick笑起来的样子很阳光,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漂亮,眼睛微微眯起,带些男孩子的天真。我有些好奇他的年龄和职业,但初次见面我也不好过多的打听什么,想着反正来日方长,以后有总有机会的。
送我出门的时候,Nick看了看我脚上的高跟鞋说,走这段有坡的路很辛苦,不如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吧。还没等我拒绝,他接着说,我也正要出去吃饭,顺路。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了。去车站的路非常近, Nick很快就将稳稳地停在车站边了。我向他道谢告别后,搭车回家。
接下来的几日,我白天忙工作,晚上回家要收拾行李,晚饭只能用方便面快速解决。其中的忙碌和苦涩自然不言而喻,也许只有那些漂泊在外的人才能体会。确定下搬家的日期和时间后,我致电Nick,他电话中说中文的声音很温和,完全没有第一次电话里的生硬。
搬家那天天气非常炎热,我不停地跑进跑出指挥工人,自己也搬些轻便的箱子。当工人都离开后,我望着堆满箱子的房间,不禁感觉十分沮丧。望着镜子中的自己,头发散乱,面容憔悴,身上的T恤带着汗渍和灰尘,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灰姑娘。这时从厨房飘出一阵饭菜香,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。
我心灰意冷地起身去卫生间洗手,准备等下随便找点饼干对付下算了。走出房门,刚好看到Nick走过来,说,Vicky, 一起吃饭吧。
啊,这怎么好意思呢,我还没从沮丧中缓过来。
没关系,大不了以后你再请我。
再拒绝下去只会显得虚伪,我顺从地在餐桌边坐下,心想,他真是个体贴的房东呢。桌上摆放着精致的三菜一汤,这让我多少有点惊讶。